CP:《非常营救》(《莫语者》)项平生×《破冰行动》李维民
不知道有没有人搞过这对衍生,我就暂且叫“生民”了。
学屁习学习,摸鱼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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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沙李】【沙李衍生】【生民】为生民立命
李维民接到公安部的任务,带调查组进驻东山。临行前他拿着手机想了又想,还是决定不给项平生打这个电话。项平生孤身在外,做的又是安保工作,工作性质不比他安全,自己的事情不应该再让他分心。
项平生因公出差,从埃塞俄比亚飞到广州。但他没有提前告诉李维民,他想给李维民一个惊喜。他兴冲冲地赶回家,嫌弃地扔掉李维民剩下的泡面桶,又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李维民爱吃的菜,躺在沙发上等李维民下班回家。
不知不觉项平生睡着了,再睁眼,屋子里已经黑下来,霓虹灯寂寥的光斑在墙壁上明明灭灭。项平生摸出手机,十点了,他不由皱了眉,李维民明明跟他说最近没有任务的,是李维民在加班还没回家,还是根本就是在骗他?
项平生没有犹豫,一个电话打了过去。在感情里,他向来喜欢采用直接、沟通的方式,他们这样的感情,经不起任何波澜。
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来,李维民清清嗓子,带着笑意叫他“平生”。
项平生便生不起气来。
“怎么还没回来?”
李维民一愣,“你回家了?”
“在加班吗?”
“我……对不起,平生,我在出任务,怕你担心,就没告诉你。”李维民声音有些低,说完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。
项平生彻底没了脾气。
他叹了口气,“在哪儿呢?我能去吗?”
“东山。你来吧。我……想你了。”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省内,李维民压抑不住内心的思念和渴望。
“等着,明早睡醒我就到了。”
李维民放下手机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他的项平生回来了,他像是突然有了依靠。
在东山驻地,项平生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李维民。
李维民亲自给他打开车门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“回来啦?”
项平生紧紧地将眼前人拥进怀里,在那段白净的脖颈上印上温柔的吻。
“瘦了,瘦太多了。”
李维民拍拍他,示意他放开自己,驻地那么多官兵看着,李维民有些脸热。
“瘦了好看,行动灵活,多好。”李维民拉过项平生的手,带他上楼。
他跟项平生的事情,他没有瞒着任何人,他也不想瞒。两个人相知相爱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本该自由而且光明正大。再者说,他与项平生平日里相隔十万八千里,两人互相成不了对方的软肋,反而能够相互裨益,他们的关系任谁也无法置喙。
李维民带着项平生回到自己宿舍,卧室里他的被子还没叠起来。
项平生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点点地啄,眼睛盯住他,目不转睛。
李维民弯着眼睛回望着他,空荡荡的胸膛渐渐被填满。
“我想你了,平生。”
“我也想你。”项平生再次拥李维民入怀,像是要把这半年来缺席的拥抱通通补回来。
李维民安静地靠在他肩上,感受着他的心跳震动着自己的胸膛,两颗心逐渐同步,竟是跳到一处去了。
久别重逢的温存过后,项平生虎起脸,开始教育李维民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行动?还骗我说在广州?”
李维民讨好地去拉他的手,被他躲开,委屈巴巴地垂下眼去。
“我怕你担心……”
“说实话。”项平生不信他的话。
以前李维民从不瞒他,因为李维民同样知道,他们的感情来之不易,而且脆弱易碎,他认同项平生的观点,也会要求自己做到不欺瞒、有话直说。
李维民咬咬下唇,“这次行动,我们面对的毒贩势力大,而且很猖狂,我怕……”李维民没有说下去,他知道项平生已经理解。
“而且我确实是怕你担心,你在外面也很危险。”他急切地表达自己的想法,甚至环住了项平生的腰,将自己再一次贴到项平生胸膛上。
李维民其实很怕他生自己的气。
项平生伸手搂住他,一下下理顺他自来卷的黑发,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万一,你真的牺牲了,我可能连知道都不会知道。”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个维系关系的小本本。
“嗯。”李维民闭着眼睛轻哼。
“那你就忍心,等我回来,让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墓碑?可能连名字都不会有。”
李维民摇头,在他胸前蹭得发痒。
“那你向我保证,以后不能再瞒着我了,条件允许的话,每天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好,我保证。那你有事也得告诉我!”李维民睁开眼瞪着他,像只虚张声势的小野猫。
项平生斜他一眼,“我什么时候瞒过你?”
李维民不说话了,耍赖似的在他胸前蹭,贪婪地闻着他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。
项平生轻笑,低下头吻在他发顶,一路吻下去,舔掉他眼角闪光的泪渍。
“还哭了?”
李维民羞得把脸埋进他颈窝。
项平生像是成功戏弄了小猫一般开心。
“饿了,出去吃点什么?”
“别出去了,我让他们多送一份上来。”
“我大老远来了,就让我跟着你吃大锅饭?”
“等会儿有会,我走不开,晚上吧,晚上带你去吃好的。”李维民微微皱了眉,他还很忙,没时间好好陪项平生。今早的时间还是他推了一个审讯,才空出来的。
“那晚上我给你做。”
李维民笑弯了眼睛,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项平生就亲在那对秀气的双眼皮上。
“怎么就吃这么点儿?”
“饱了。”李维民有些躲闪地避开他的视线。
“再吃一口,”项平生夹了个小包子送到他嘴边。
李维民躲不过,皱着眉吃进去。
“吃这么少能不瘦吗?”项平生心疼地摸着他的肩胛骨,瘦得硌人。
上午,李维民去开会,项平生左右无事,就顺手帮李维民整理房间。
这屋子也太冷清,就算是临时驻地,也不该这样简陋。项平生琢磨着,下午出去给李维民添置些东西,至少得给他买点吃的回来。那人吃得那样少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饿了,手边有点吃的垫垫,免得他饿得胃疼。
正这样琢磨着,房间门被敲响。一个年轻警察推门进来,“项总?您去看看李局吧。”
项平生立马站起来,边往外走边问,“他怎么了?”
“吐了,难受得厉害。”
项平生心说不好,李维民准是胃病犯了。
李维民多年缉毒,三餐不定,胃早就不太好,但项平生不在身边,徒然挂念着,也照顾不了他。
小警察继续道,“开着会李局突然暂停出去,半天没回来,马局长去找他才发现他吐得站都站不起来。”
“人在哪儿呢?”
“休息室,前面左转。”
项平生迈开腿就往休息室跑去。
李维民蜷成一小团,缩在沙发里,马云波蹲在他脚边,端着半杯热水,不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。
看见项平生进来,马云波站起身朝他点点头。
项平生没理他,皱着眉挤过来,把李维民搂进怀里。
“好点儿了吗?”
李维民低声哼了句什么,项平生没听清楚,但他肯定还难受着。
项平生冲马云波扬扬下巴,马云波会意,把挤在休息室的人们都轰了出去。
李维民低着头,项平生看不见他的脸色。他伸手探进李维民怀里,小心地摸摸他腹部,软软地瘪着,应该都吐空了。
“还疼吗?”
“嗯。”李维民声音软糯,带着些委屈,往项平生怀里又缩了缩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李维民轻轻摇头。
“揉揉吗?”
仍是摇头。
项平生轻叹,托着他的腿抱起他,把他牢牢地窝进自己怀里。这人哪里有什么分量,项平生心疼地抱着他,一下下抚摸他突出的脊梁骨。
项平生时间不多,第二天晚上就要回埃塞俄比亚。临走前他拉着李维民的手一遍遍叮嘱,好好吃饭,注意休息,别累着,别生病,絮絮叨叨说了一堆。
李维民笑着锤他肩膀,“知道啦,我又不是小孩儿了。”
“你呀,比小孩儿还让我不放心。”
“别担心,我没事。”李维民声音冷静郑重,“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,你放心。”
项平生望着他的眼睛,半晌,他点点头,“嗯。那我走了。”
李维民指指自己脸颊,“亲亲我。”
项平生在那人的笑颜上印上自己的吻,“真的走了。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
再见面,已经是破冰行动结束一星期后了。
项平生接到了崔振江的电话,放下手里的工作急匆匆赶回来,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苍白枯槁的人。
项平生的眼圈红了。
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李维民病床边,轻轻摸摸他略长的卷发,像是怕吵醒熟睡的人。
“他现在怎么样?”
崔振江叹了口气,“出血止住了,人还太虚弱,需要卧床休养。”
项平生点点头。
崔振江在电话里跟他说过,李维民急性胃出血进了医院,出血量很大,医生判断是胃底溃疡出血,可能还有轻微厌食。
怎么会这样呢?项平生望着陷在被褥里单薄的人。上次他回来,李维民还活蹦乱跳的,虽然吃得不多,还吐了一场,他也只当是他胃病犯了,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。
项平生弯腰轻吻他蹙起的眉心,心疼得像被人拿针扎过。
李维民不久便醒过来,看到床边的项平生,愣了一瞬,随即软软地笑开。
“你,咳咳……”太久没有说话,他嗓子干得像砂纸。
项平生用小勺喂他喝了一小口水,他才感觉好一点。
他只张张嘴,就被项平生摆手止住要说的话。
“振江给我打的电话。”
李维民点点头。
他不再说话,抬起胳膊攥住项平生的手,微微用力。
项平生拍拍他手背,明白他是要让自己放心。
“坐一会儿吗?躺着累不累?”
李维民轻声答应,被项平生扶起靠在床头。项平生细细摩挲着李维民消瘦凹陷的脸颊,无声诉说着久别的思念。
病房里恢复了安静。
血止住之后,李维民被允许吃一些流食,项平生就每天熬了粥带过来。不管李维民能吃下多少,项平生从来没有嫌过麻烦。
“够了吗?”项平生看着碗里没怎么见少的粥,觉得他吃得还是太少。
“饱了。”
“饱什么饱,你是猫啊?”
李维民撒娇般地冲他笑,项平生就没了办法,放下碗,帮他擦擦嘴角。
“饿了再吃,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李维民向他伸出手,“冷。”
李维民失血过多,再加上胃溃疡和轻微厌食造成长期营养不良,导致他现在身体非常虚弱,疲乏畏寒都是常态。
项平生将人抱到怀里,严严实实地护起来。
“你可是吓到我了,你知不知道?”
“是我的错。”
“你没错。但是你太辛苦了,我心疼你。”
李维民又笑开,“我说我不拿自己开玩笑的,没想到还是出了事。”
“生病不是你的错,维民。”
“我……”李维民没说下去,只是在他怀里轻轻摇头。
项平生敏锐地察觉其中另有隐情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压力太大,所以……要把它转移到其他地方去。在其他地方克制自己,能让我心态更稳定。我是总指挥,我不能出错。”李维民斟酌着措辞表达自己,“这样说你能明白吗?”他仰起头看向项平生。
“你是说,厌食?”
“嗯。”李维民垂下眼帘,轻轻点头。
“那也不是你的错,”项平生把他抱得更紧,“你是没有办法,你不是不顾自己身体,对不对?”
“马云波,我最得意的徒弟,被腐蚀了,吞枪自杀。赵嘉良,我的线人,也因为我,牺牲了。”李维民微微哽咽。
破冰行动结束这么久,他从未与人说过个中心酸,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赵嘉良的牺牲。但血淋淋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从未消失。
当时无人机向指挥大厅实时转播着现场画面,他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赵嘉良死在自己面前。他无法走出去,更无法原谅自己,从那之后,他再也难以吃下任何东西,直到因为胃出血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。
项平生不了解他的行动,不知道李维民说的“因为他”,到底是指什么。他无从劝慰,只能轻拍着他的背安抚。
“结束了,维民,都过去了。”
李维民仍是摇头,但没有再说什么。
李维民没有说出口的话,项平生在崔振江那里听到了。
“还有李飞,”崔振江叹口气,又咬牙切齿地道,“那个小兔崽子,亏维民还养了他好几年,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就养出这么个白眼儿狼!”
项平生才反应过来,以前总是上蹿下跳的李飞一次也没有出现。
“他跟维民闹矛盾了?因为什么?”
“何止是闹矛盾!他一声不吭就跑去新疆,维民连知道都不知道!那天维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!”
项平生皱眉。
崔振江继续道,“可也不能全怪李飞,那孩子也怪惨的。那个赵嘉良,就是李飞的亲生父亲,眼睁睁看着亲生父亲死在面前,谁也受不了,何况他还是个年轻孩子。”
项平生明白为什么李维民不愿意开口。马云波和赵嘉良的死让他自责,但李飞对他反目成仇才给了他致命的一击,毕竟是他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。
“这孩子真是……唉。”项平生也开不了口骂他。
“好好陪陪他吧,看他变成那样我都心疼。”崔振江拍拍项平生肩膀,转身走了。
项平生回到病房的时候李维民看着窗外出神。
“维民。”
李维民被声音吓得一抖,随即笑开,“回来啦?”与平日无异。
可项平生就是知道他的勉强。
项平生锁住门,坐到李维民身边,稳稳地抱住他,“难受就哭出来,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怀里的李维民僵了一下,把自己蜷缩起来,闷闷地哼了一声。
渐渐地,项平生手下的脊背开始抽动,有小声的呜咽逸出喉咙。
“我回来了,我陪你,还有我。哭吧,哭吧……我爱你。”
end